进遏必隆府之后,正巧看到嘉庞一个人撑着灯笼在走,黑瘦汉子叫了一声:“庞妹妹!”然而嘉庞并没有反应。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,嘉庞听不见,便提高嗓音,又叫了一声。嘉庞终于停住脚步,只是望了他一下,又继续往前走。叫了两声,嘉庞都不理自己,他觉得纳闷儿了,飞快地奔过去,猛然抱住了嘉庞。嘉庞用力地推开他,并狠狠地踹了一脚,他猝不及防,重重地摔倒在地上,委屈地叫道:“庞妹妹,我是金朱斯呀,你为何踢我呀?”
“金朱斯?”嘉庞用灯笼在黑瘦汉子面前来回晃动了几下,终于笑起来,“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,打扮成这番男不男女不女的,教我如何认得出来呀?”金朱斯这才意识到,嘉庞之所以认不出自己,是因为自己穿了一身女人衣服的缘故啊!
“大事不好了……”金朱斯紧接着将他在好运来酒楼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嘉庞。
“事情重大,我们赶紧去向泰大人禀报!”嘉庞连忙说道。
“我觉得,还是直接去向纳公子禀报吧……”金朱斯说道。
“这恐怕不好吧……”嘉庞犹豫了。
“庞妹妹你真傻呀,”金朱斯小声地说道,“我们若是向泰大人禀报,得到的不过是几两银子的奖赏,甚至只有几句赞扬话,而纳公子可不一样,因为此事关系到鳌太师的切身利益,纳公子一高兴啊,没准会给赏银数十两,甚至上百两哪!等攒到足够的钱,咱们便冀东去买上百亩田地,再买数十个下人,那样的生活才痛快呢!”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包裹,塞到嘉庞手里,“这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礼物,打开瞧瞧,你一定会很喜欢的。”
嘉庞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,当她看到了一条金项链和一对金耳环时,立即兴奋地搂住金朱斯,在他黑脸上热刺刺地啃了一口:“谢谢你送给我那么贵重的礼物,我太爱你了,我的老爷!”
金朱斯听了“嘿嘿”地笑了几声,露出了两颗半黄半黑的大门牙。
当得到金朱斯和嘉庞的“密告”之后,纳穆福感到震惊,也很惧怕,他给每人赏了一百两银票,同时叮嘱他们说,此事非同小可,一定要保密,决不能再告诉任何人。金朱斯便问,那还用告诉泰大人吗?纳穆福回答,不必了,泰大人迟早会知道的。等金朱斯和嘉庞两人走后,纳穆福立刻到练功房去向鳌拜禀报。
“真有此事?”鳌拜呆了半晌,手一松,手中的大朴刀“咣铛”一声,掉落到了地上,“苏克萨哈是辅政大臣之首,他若辞职了,我和遏大人按理也要辞职。苏克萨哈这招可真狠啊!”
“想当年,”纳穆福忧心忡忡对鳌拜说道,“多尔衮官至父皇摄政王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威风凛凛,不可一世,跟皇帝并没有什么区别,病死时,满朝震惊,太上皇下诏‘臣民易服举丧’,还在《摄政王多尔衮甍逝诏书》里称:‘昔太宗文皇帝升遐之时,诸王群臣拥戴皇父摄政王。我皇父摄政王坚持推让,扶立朕躬。又平定中原,混一天下,至德丰功。千古无两,不幸……以疾上宾,朕心催痛、率土衔哀,中外丧仪,合依帝礼’。后又下诏,追尊多尔衮为‘义皇帝,庙号成宗’、元妃为‘义皇后’。可是还没过三个月,苏克萨哈第一个跳出来,揭发了多尔衮的多项罪状。太上皇因此非常恼怒,命令毁掉多尔衮的陵墓,掘出尸体,用棍子打,又用鞭子抽,最后砍掉脑袋,暴尸示众,接着把睿王府废了,还将多尔衮的亲信大批处死或贬革。一个人爬得越高,摔得也越重。父亲,我真担心,您手中手中的权柄一旦失去,那些对您心怀不满的人一定蜂拥而上,在御前告状。那个孺子一动怒,那大难可要临头了……”
“住嘴!你休要说那些晦气的话!”鳌拜狠狠地瞅了纳穆福一眼,“现在我在朝中势若中天,岂能轻易交权?朝廷内外都是我的人,我想撑权到几时便到几时,无人能左右我,包括那个孺子。苏克萨哈想以辞职以迫我交权,没门!这招实在太狠毒了,幸亏事先得到消息,可以从容地做好必要的应对措施,否则的话将很被动,弄不好可能被迫辞职啊!苏克萨哈啊苏克萨哈,既然你活得不耐烦了,那么我便成全你,让你早点去见太宗皇帝……”
“父亲,”纳穆福抬头去望鳌拜,狠狠地说道,“要不,今晚就派泰大人去行刺苏克萨哈?”
“不用不用!”鳌拜摆摆手,冷笑地说道,“朝廷内外很多人都知道苏克萨哈与我有隙,如果苏克萨哈突然遭到暗杀,别人便知道是我干的,那样反而使我的名声受损,威望扫地。对我来说,杀一个苏克萨哈,简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,不用花费多少脑汁的。”
“父亲,”纳穆福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查克旦曾经羞辱过我,你也将他杀了吧!”
“无毒不丈夫,”鳌拜眼里喷射出毒辣辣的光芒,“我不只杀了苏克萨哈,还要杀苏克萨哈的全族,并且没收苏克萨哈全部的家产。以前我是杀鸡骇猴,如今却拿猴子开刀了,那些不听话的或者附和苏克萨哈的‘鸡们’,从此便乖乖地顺从于我,唯我马首是瞻了。哈哈哈……”鳌拜得意地笑起来,纳穆福也跟着笑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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